歪是妖妖零咩

【摇滚莫扎特/莫萨】梦醒时分

*是关于空间转的那个洋妞sj梗(p1)...p2爱来自世界尽头音乐剧群。究竟是谁艾特我写的啊喂!!好地狱。

*现代pa。主要人物sw警告。没有🚗,有暗示。

——

“一个名叫‘莫扎特和萨列里’的梦。天亮了,正是梦醒时分。

“莫扎特睡着了,而萨列里梦醒了。

“萨列里梦醒了,而莫扎特睡着了。”

——

萨列里今天睡的太早了。

莫扎特放下手里爬着几个音符的乐谱,视线逐渐挪向紧闭的房门。他完全没法专心写谱子,没有萨列里坐在身边的督促,他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想要一个吻,安东尼奥的吻。

莫扎特瘫倒在桌面上,侧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萨列里房间门上的把手,有些出神。今天早上,他可爱的安东尼奥竟然在去上班之前主动给了他一个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几乎要一瞬间就从床上跳起来,然而熬到深夜的睡魔把他死死按在了床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黑发的爱人低垂着蜜糖色的眼睛,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在颈后用黑色发带扎起个带着蝴蝶结的小辫子。

萨列里低声说了些什么,半梦半醒的莫扎特没听清,只记得他最后说:“祝您好梦,沃尔夫冈。”

莫扎特第二次想从床上跳起来了,独属于意大利人的口音在萨列里口中转悠,他爱死安东尼奥叫他的名字了。他现在多么后悔没有抵过睡魔的诱惑,唉,他应该回给他的大师一个黏黏糊糊的早安吻!

一个吻,一个吻而已啊!安东尼奥!他想他的大师了,想他的黑发,想他的棕色眼睛,想他柔软的胡子,想他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弹奏美妙音乐的手,想他低沉下去诱人的声音,想他垂在面颊旁的碎发,想他脸上的痣——安东尼奥啊安东尼奥,今天他还没好好和爱人抱过呢,那一个落在唇上轻轻的吻,怎么能够满足金发的小天才的欲望呢?

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站起身,小声地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里面很安静。他小心翼翼地按下把手,推开一条缝,黑的,萨列里没开灯,只有空调的数字显示亮着。

唉,他和安东尼奥总是错过拥抱的时间,因为萨列里休息规律而他总是熬到深夜。但是今天萨列里还是睡的太早了,似乎在回家之后就上了床,以至于莫扎特回来时只看见紧闭的房间门。

他猜大师今天太累了,就让他睡会吧,但是这睡的也太久了……好吧,也许是自己太任性了。莫扎特想。安东尼奥总是纵容他的。

噢,那就麻烦大师再纵容他这一次吧,就一次!

他没有开灯,关了门蹑手蹑脚地摸黑上了床。他首先摸到了爱人套在身上的外衣,于是顺着衣服摸过去,碰到了内里的马甲。他下意识地缩了手,才想起来萨列里有吃安眠药睡觉的习惯。萨列里的睡眠一向不好,莫扎特在和他同居之前就知道,大师眼周一圈美曰其名“紧跟潮流”的黑色眼妆下是为了掩盖眼睛底下的青灰色。他以为萨列里是熬夜工作,在同居之后,他才知道萨列里的作息和他的衣服一样规整,而黑眼圈纯粹是因为半夜听到一点稍微响的声音就会惊醒。莫扎特哪敢让安东尼奥睡不好?他为此收敛了许多,即便还是个夜猫子,也不像从前在外一样吵吵闹闹东蹦西跳想到了什么就掀起钢琴盖弹得自己爽了才停下,他要为大师的睡眠着想呀。

然而不,他想的太单纯了,干净得就和他的曲子一样。在无数个一样安静的夜晚后,莫扎特听见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他忘敲了门,急匆匆地拧开了门进去,却看见在无数个一样有着黑暗夜晚的房间中,趁着客厅漏进来的明亮灯光下,他黑发的爱人、他的大师、他的萨列里、他的安东尼奥,跪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因为突然的光亮抬起头来。在对上莫扎特眼睛的一瞬间挪开了视线,撑着地板慢慢地站起来,又小心地瞟了一眼金发爱人,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莫扎特望着他,叫着他的名字:“安东……”

“没事,我睡的有点腿软,下床没注意,摔了。”他打断了莫扎特的话,垂下眼帘将眼睛藏在睫毛与散乱的刘海下。

这太亮了。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突然的亮光让他很不适应。而莫扎特金色的乱糟糟的卷发上也闪着光,他因此不敢看向他。

“安东,”莫扎特再次叫响了他的教名。

拜托了,别再叫他了。萨列里深深呼吸着,捏紧了手。他现在只想让莫扎特出去,但他的声音还未振动,就听见莫扎特说:“安东尼奥,这是什么?”

萨列里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了,他甚至来不及阻止莫扎特的动作,就看见他在自己面前弯下腰,捡起了地面上反光的金属。

一把做工精良的拆信刀,刀刃上还沾着血。

和他在背后藏起的手和袖口一样的红色。

莫扎特向前走了一步,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

“出去。”萨列里说。

“安东尼奥……”

“出去,莫扎特,”萨列里直起腰来,背过身去,手指扯着袖花,深吸了一口气,“把刀放在桌子上。”

他依旧感觉到那颗似乎永远不会失去光芒的炽热星星的目光灼烧着自己的后背。

“我不能……”莫扎特手里抓着拆信刀,手掌亲切地贴上刀柄上精致的花纹,似乎要将那些图案印进身体里。他快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拽住萨列里的胳膊,却被躲开了。

“天啊,安东尼奥,我怎么能留您一个人?”他几乎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大师,您转过身来看看我吧。”

不,莫扎特。我不能望向你。

萨列里的脊背颤抖着,手心抓得更紧,手臂上的新伤开始发痛。

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让沃尔夫冈,让莫扎特这样恳求他——不不不,他不能,他永远不该得到这些。他是无法触碰星星的人,太遥远了,太闪耀了——他的音符,他的才华,他的热烈,他的爱意,所带来的救赎都比酒精抹上伤口更痛。

这都是他的错,安东尼奥·萨列里的错,错误地注视着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错误地抱着侥幸的心理任由爱意在不该存在的地方生长,错误地不受控制地接近对方的光芒,错误地纵容,错误地答应——多少个罪恶的错误啊,现在报应来了,这种至高无上的痛苦来惩罚他了!光要抹杀一切藏在阴影里的苟活啊,他的丑陋无所遁逃了——恨我吧,沃尔夫冈,请恨我吧,至少这能让我好受点,如果您想救我的话,就离得远远的吧!

于是萨列里说:“留在您的位子上,莫扎特,我们之间就相安无事。”

而在他转过身来的瞬间,金发的星星冲上来抱住了他,按着他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见莫扎特棕黑色的眼曈清晰地照出自己的恐惧来。

您还不明白吗?

萨列里看见莫扎特的叹息。

我爱您啊,安东尼奥,是我伤害了你吗?

萨列里闭上了眼睛。


是的,莫扎特。


“对不起,”他喘着气轻声回答,“不是您的错。”

当然都是我的错啊,沃尔夫冈。

“安东尼奥,为什么要道歉呢?”莫扎特搂着他,在耳边嘟哝着黏糊的话语,“您什么错都没有。”

他当然有错,他理应道歉。毕竟、毕竟他是如此地爱着莫扎特,同时厌恶着萨列里。

萨列里说:“好。”

“明天,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好吗?”莫扎特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好。”萨列里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他永远会答应莫扎特的请求,永远,直到他从这个名为“莫扎特与萨列里”的梦中醒来。


莫扎特在黑暗中一边解开萨列里的衬衫,一边看着半透的窗帘外透进的朦胧星光落在萨列里身上。

他的大师可真好看。莫扎特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爱人的额头。

也许是空调开的太低了,萨列里的身上有点凉。

噢,少见的,安东尼奥没有照顾好自己。莫扎特想。

他帮萨列里脱下衣服,扯着袖口的时候格外小心,他还记得大师手臂上交叠的新伤旧伤。他想起那天晚上,漏着光的夜晚,萨列里应着他的请求在他面前颤抖着拉起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溢出的血像是肆意伸展着花瓣的玫瑰花。

“不要看。”萨列里急促呼吸着,似乎快哭出来了,他受不了这个,“够了,这就够了,莫扎特,请您出去。”

莫扎特却认真地看着萨列里亲手割下的伤口,当天晚上就把他拎去了医院处理伤口。

显然,萨列里在医院的亮光下更加无所适从,沉默地低着头。而莫扎特一直握着他的手,陪在他身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看透过大师在想什么。当心理医生找他说要聊聊萨列里的情况时,他才意识到萨列里的心理问题远比他想的严重。在咨询时,萨列里沉默地过分,像是应激了的一只黑猫,问什么问题,都说没事一类的安慰人的话,不直面回应。他的指尖敲着椅子扶手,睫毛颤抖,微笑却看不出一丝假装的痕迹。声音低沉,回答流利,似乎真要人放心他什么心理问题都没有了,仿佛还是那个在外优雅冷静的音乐家,对什么都从容不迫,除了在莫扎特面前才会显露出窘样来。

“您从前注意到过他这种状况吗?”心理医生握着笔问道。

“没有,从来没有,”莫扎特的手陷进乱糟糟的金色卷发里,“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原来、原来会……”

“有自毁倾向。”

“对,对,但是安东尼奥他在我面前永远那么好,”莫扎特喃喃道,“他总是那么好。”

“他有什么症状吗?比如说厌食、失眠之类?”

“有。安东总是睡不好,经常一个晚上醒来好几次,还有,他非常喜欢吃甜品,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好。那您爱他对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他爱您吗?”

莫扎特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医生,迟缓了几秒才说道:“他怎么会不爱我呢?”

“可是,”医生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本子,再抬起头望着莫扎特,“他好像恨您。”

安东尼奥怎么会恨我呢?莫扎特不明白,混乱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不难明白。”医生说。


心理医生给他说了一大通关于萨列里的恨意的解释,莫扎特否定了每一项,最后带着疲倦的萨列里和花花绿绿的处方药回了家。

萨列里怎么会恨他。直到现在,莫扎特也不愿意相信。他的双唇贴上萨列里的伤口。要是之前这么干,他的大师早就醒来了,但是从医院回来之后,萨列里在安眠药的帮助下总算睡的稳多了。

萨列里安静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容安宁得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天使。莫扎特好久没见到过他这么放松的睡眠了,他以前总皱着眉毛,屈着身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猫。

天啊。莫扎特要笑出声来了。他这是第几次把萨列里想成猫了?不过猫猫萨列里,听起来也不错。安东尼奥会允许他养只黑猫吗,会允许他把那只猫取名叫“sasa”吗?他一定要在他睡醒以后问问,他记得萨列里也想养一只猫很久了。

莫扎特忍不住地亲吻黑发的爱人。额头,眼睛,耳朵,嘴唇,再到喉结,胸前,腰侧,接着是手指、大腿。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养一只猫。

“我弹奏着您,”他小声说,“安东尼奥,您在梦里会听见这首曲子吗?”

他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


莫扎特在萨列里的身上发泄了两次,胡闹的小天才终于懂事地想起来自己的爱人明天还要上班,他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让萨列里疼着腰去上工。那该死的,尖酸刻薄的经理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罗森博格?打的那一通比女高音还尖利的电话差点聋了他的耳朵。

他幽怨而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萨列里的身体,贴心地帮爱人拉好了被子。他真得告诉安东尼奥他开的空调太凉了。

他又一次吻上爱人柔软的嘴唇,才蹦蹦跳跳地去了浴室,差点被绊倒。

哦天呐,他真得开灯,他总不能待会抱着安东尼奥摔倒。爱摔跤的有一个就够啦!

唉,他真希望明天的萨列里也能像今天一样,给他一个早安吻,再说一句:“祝您好梦,沃尔夫冈。”这简直像是个梦。他肯定不像今天一样在床上挺尸,而是给他的爱人一个热情又激烈的吻——噢,他的安东尼奥多可爱啊!他会害羞地红着脸,低垂着眼睛,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他真该把安东尼奥这几个字纹在心口,没办法,谁叫他太爱他啦!

莫扎特套上浴袍,脸颊旁的一缕长的金发还往下滴着水。他随手打开了灯。萨列里睡的很沉,不用担心弄醒他。

他在光下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刚才绊了自己一脚的东西。

一个药瓶,用来放萨列里的安眠药的。

空的。但莫扎特记得,他昨天还看到这个药刚刚拆口。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跪在了床边。手按在黑发的爱人的胸口上,再换上耳朵贴上胸口,寂静无声。


萨列里和往常一样穿好了衣服,戴上领花,扎好辫子。却没有和往常一样走出房间,而是停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金发的星星,不自觉地提起了唇角。

他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萨列里俯下身,亲了亲莫扎特的脸颊。

莫扎特在梦境中哼哼了一声。

萨列里开心地看着他,他一直知道小天才想要他一个主动的吻。他没有阻止睡魔把莫扎特拖入梦境。他听不见,这样最好。

然后,萨列里说。

沃尔夫冈,你要记得按时交稿,我没法每个晚上都在你身边。

沃尔夫冈,你要记得和你父亲道歉,你惹他生气太久了。

沃尔夫冈,你要记得早点睡觉,这个作息太糟糕了。

……

最后他说。

祝您好梦,沃尔夫冈。


莫扎特睡着了,而萨列里梦醒了。


他躺在床上,拥入死神怀抱的前一刻,他小声说:

“萨列里死了。我终于可以爱你了,沃尔夫冈。”


天快亮了,正是梦醒时分,而莫扎特每天都错过这个时候。

在光下,莫扎特看见萨列里唇边安宁的微笑。

他听见,萨列里对他说。

对不起,不是您的错。

当然都是我的错啊沃尔夫冈。

我当然有错,我理应道歉。毕竟、毕竟我是如此地爱着您,同时厌恶着自己。


一个名叫“莫扎特与萨列里”的梦。


莫扎特闭上了眼睛,金色的乱糟糟的卷发上闪着光。

没有人再恨着萨列里了,没有人再爱着莫扎特了。

萨列里睡着了,而莫扎特梦醒了。

天亮了,正是梦醒时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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